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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代”诗人黄纪云的生命之思与历史之问……子张
发布时间: 2013/7/12 8:49:15 被阅览数: 1516 次 来源: 傅天虹汉语新诗藏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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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代”诗人黄纪云的生命之思与历史之问
 
子张
(浙江工业大学人文学院)
 
 
    知道黄纪云,始于前两年骆寒超先生操办大型诗刊《星河》期间,在《星河》创刊座谈会上第一次见到他。他是《星河》的赞助人,也是《星河》的主编之一,同时又是《星河》众多作者中的一个。但由诗人身份了解、认识黄纪云,却是去年年底为参加“中国新诗与《星河》办刊方向研讨会”而提前拜读黄纪云诗集《岁月名章》才开始的。事先,骆寒超先生在电话里热情向我推荐这位诗人的诗,并希望我写文章谈谈我对黄诗的看法。在这种情况下,我专门到《星河》编辑部找到骆先生,拿到这本厚厚的、由人民文学出版社新出的诗集,认认真真地拜读一过,且作了一些记录,开会那天就较为简略地谈了下述印象:
 
    黄纪云先生和我是同龄人,我从他1980年代的诗作读起,感觉很亲切,不少诗思有共同点,也能感觉到他多方面探索的足迹。但我觉得真正能够体现其圆满内心形象的作品,还是他“归来”之后的大量新作,一类是有关生命体验的诗,我欣赏《中年咏叹》的纯净风格和那种震动骨头的尖锐;另一类、也是数量更多的介入社会历史的诗,我惊讶作为事业成功者的诗人,竟也有那么强烈、刻骨的社会性和历史性焦灼,这些诗写来有超现实,有荒诞,也有戏谑,“随心所欲而不逾矩”,只是这个“矩”并不限于外在的整齐、和谐,而是一种更内在的尺度,一种博大的胸怀和气度,一种往来于天地的自由精神,一种打动人的思想穿透力。
 
    不错,我对黄诗的印象正是这样的,即便是在研讨会过去若干天之后,我也仍然这样认为。
当代诗歌作者的代际划分,是1980年代以来始终都很热闹的一个话题。涉及到作者较多、影响也较大的两次命名,一是1980年代中期关于“第三代诗人”或曰“新生代”的提法,二是新世纪初年“中间代”名称的出现,实则这两个名称所指代的诗人没有特别大的不同,只是成名时间略有先后,因为他们同属于1960年代出生,也大都在1970年代末或1980年代进入新时期的大学校园,若就成长背景和身份而言,他们应同属于改革开放之初中国恢复高考以后出现的“大学生诗人”,这是他们与“朦胧诗”群体所不同的。
    不过无论是“第三代”还是“中间代”,在写诗的起点上又是直接脱胎于“朦胧诗”那一代,只是因为年龄、教育背景、诗学观念的差异而与“朦胧诗”拉开了距离,他们中间最为激进的一些在1980年代中期甚至以“山头林立”的姿态宣布了与“朦胧诗人”的断裂。于是在1990年代,“第三代诗人”大致演变为两个相对突出的写作倾向,一个是以北京为中心的倾向于学院派的、后来被称为“知识分子写作”群体,另一个是以云南及其它地区诗人为主体的倾向于口语、后来被称为“民间写作”的群体。所谓“中间代”,大致指的包括这两大写作倾向、但范围更广泛、作者更多、诗学倾向更多元的庞大作者群。
    正是从这个意义上,我愿意把黄纪云视为众多“中间代”诗人中的一位,也想从这个角度切入黄纪云的诗作,谈谈他诗歌主题的两个侧重点,即生命之思与历史之问。
 
 
    在展开论题之前,不妨先从他早期的诗作说起。
    《岁月名章》后面大约1/3的篇幅,是黄纪云早期的作品,创作时间大约从1979年到1986年,刚好是新时期“大学生诗人”从起步到产生独立意识的阶段,而黄纪云却因为离开校园走向创业反而一度中断诗歌写作,直到创业成功生活趋于稳定之后的新世纪才重新恢复了诗歌写作。
    这些早期作品,流露出黄纪云多方面接受影响、多方面探索的痕迹,而最为显著的尝试,还是那种来自朦胧诗人影响的意象化抒情方式,我想可以拿《灯》和《鸟》这两首诗作略作点评。
    《灯》是1980年代初期之作,写的是生命路途中对“灯”这样一个意象的感受,全诗四个诗节,每节六个诗行,前两个诗节都是每三行一个层次,后两个诗节变成了每两行一个层次,虽然每个诗行是散文句法,但总体上还是比较整饬的。
    在每一个诗节,作者反复以不同意象表述“灯”之于“我”的意义:第一个诗节有“大地的心”、“一滴鲜红的血”与“黑魆魆的树林”、“我的脚印”、“漫长旅途的寂寞”之间意象的正反对置;第二个诗节有“感情的沙岸”、“远方的大路”、“委弃的玫瑰”与“心曲的柔波”、“五月和石榴的光辉”、“永恒的星座”之间意象的正反对置;第三个诗节有“上天的果实”、“力量之树生根的土壤”与“大千世界恐怖的舞蹈”、“黑暗王国空虚的平静”之间意象的正反对置;第四个诗节没有对置性意象,只有一个中心意象“火红的鸟”,十分鲜明,表达的是对“灯”的赞美和“灯”对于“我”的意义。整首诗的抒情方式都是用了密集的意象对置,先后对“灯”用“大地的心”、“一滴鲜红的血”、“上天的果实”和“火红的鸟”来比拟,与朦胧派诸诗人的一些意象化作品比较一下,当不难索解黄纪云早期诗歌艺术的渊源。
    《鸟》是另一首以意象方式抒情的诗作。第一个诗节就以“潮湿的尸布”这样突兀的意象醒人耳目:“鸟,你寂寞的阴影,多么像一块潮湿的尸布,盖着大地的一角。”接下来,作者转写“春天的黧鸢”、“白玉兰芬芳”、“夜的笑涡”,但同时又夹杂着“痉挛的嘴唇”、“殉难者”、“缪斯冰冷的腮帮”这类冰冷、暗淡的意象。最后是悲剧性的场景,诗人以困惑的疑问写到:“如今你栖身在何方?/是严寒钳住了你的歌喉?/否则,面对绞索/你为什么不再歌唱?”即是说,“鸟”不知所之了,于是,“大海冻僵了。大地流动的皮肤结冰了。”诗人又一次发问:“在远方,鸟,你是负伤的帆樯,还是沉默的天堂?”
    在不能确切知道该诗具体写作背景的情况下,只能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失望情绪,这些都是经由“鸟”这一中心意象的在与不在渲染出的。顺便说一句,黄纪云此时写到“鸟”的诗还有一首《等花醒后》,最后有“鸟儿,你芬芳的祝福,/曾安慰过多少颗/苦难而贫瘠的心啊!”也可以反证“鸟”意象的正面意蕴。
    同样,另外一些早期作品如《我的诗》,也是用了大量意象来作比拟,先后出现的有“墨客骚人的梦境”、“青春的伏流”、“心中的风灯”、“黄昏”、“黎明”以及“姑娘死去的爱情”,自然让人联想到舒婷《致橡树》、《思念》这类诗中接二连三的比喻。
如此追根溯源,只是想说明黄纪云诗学的渊源。同时还想说明一点,在不少早期诗中,也确有某些难以索解的意象构成,加之诗句凝练不够造成的散漫,出现了某种晦涩成分,给阅读造成了一定的困难,这些似乎也对后来的作品有些影响。
 
 
    现在,可以跨过九十年代,来看看黄纪云新世纪以来诗歌创作的恢复期了。
    首先,恢复期的作品量很大,令人感觉到作者的这次“归来”不是一种怀旧式的故地重游,而是一次新的人生和艺术的双重自觉,一次相当猛烈的厚积薄发。可以想象,由二十几岁的大学生转型为事业成功的中年人,一旦产生了这种人生和艺术的双重自觉,他会有多么多、又多么不一样的话要表达!
    卷首的《瘦马》,以兀然的“一匹瘦马”意象入诗,构图简洁突兀,两行一节,共七个诗节,突显“瘦马”的疲惫、落魄状态,“在尘土飞扬的道路旁打盹儿”,作者强调“它需要歇一会儿/它需要安静”,“而它的眼珠,这浑浊的晶体/却需要清洗”。第六个诗节,诗人用了两个重复的诗行更加突出地强调:“必须找到泉水/必须找到泉水”,而第七个诗节则强调了“找到泉水”的急迫性:“在日落之前/在大风雪到来之前”!
    诗或许是写实,但更可能是关于生命的隐喻,即通过“瘦马”的疲惫与对“泉水”的寻找象征生命的困境与再生。作者并没有相关的文字解释,读者自然不能简单地将诗与诗人自己的境况等同,而另一方面,如若作者没有对类似生命境况的体验与同情,又怎能把所写对象的精神世界揭示得独特、深刻?上世纪初,郭沫若写《凤凰涅槃》,也是首先痛感于自我的不能把握,才以“凤凰自焚复更生”的想象象征对自我更生的渴望,同样,《瘦马》也不可能只是一副纯然客观的风景写生,一定也寄寓着诗人对自我生命的感悟吧?
    我还注意到另外一首短诗《中年咏叹》,我以为这是一首提炼得十分纯净而感慨又十分深、十分坦诚的生命之诗:
 
  打开自己的坟墓,除了白骨
  还有三月的青草
 
  天总是发蓝,蓝得令人发慌
  因为影子再也回不到身上
 
  夜又要来临,但再也找不到
  那张做梦的床
 
  白骨与青草的交响,没有回声
  只是春风如此殷勤
 
  蓦然回首,一座老宅在虚无中摇晃
  门缝里全是眼睛
 
    诗人似乎比较偏爱双行体的诗节,整部作品集这样的诗节相当多,或许双行诗节比较适宜表达纯净、凝练的诗思吧?在《中年咏叹》中的五个诗节共十个诗行中,诗人用的是再纯净不过的词语与意象,“坟墓”、“白骨”、“青草”、“蓝天”、“夜”、“老宅”、“眼睛”,透过这些纯净的意象词语,特别是最后一个诗节“蓦然回首,一座老宅在虚无中摇晃/门缝里全是眼睛”,诗人传达出的是一种相当悲观、消极的灰色情绪,从以积极的精神鼓舞人的传统社会学批评理论着眼,这样的诗情显然不符合要求,难免被断然否定。但诗的抒情功能告诉我们,诗未必只配做冲锋的号角和战斗的鼙鼓,常常也会是倾诉的泪水或疗伤的工具,即使“真的猛士”如鲁迅者,不也会生发“烟水寻常事,荒村一钓徒。深宵沉醉起,无处觅菰蒲”那样的无奈感喟么?况且,《中年咏叹》写的是“回首”过去,是作者面对流逝的年华自然流露出的真诚情怀,是一种敢于诚实面对自我的勇敢和气度,比那些到死都陶醉在虚妄功名中的人生清醒得多,何必过分夸大其“消极”意义呢?
    的确,黄纪云一部分生命主题的诗作常常有一些超现实的噩梦意境,给人以不适的感觉,兹再举两例。一首是《我被劫持》,写的是“我被劫持在一片悬崖绝壁上”,然后是一系列可怕的诗境:“悬棺”、“古怪的河”,最后自己被认定为“疯子”“遣送原籍判他的刑”;另一首是《灵魂的告白》,写的是两个并置的噩梦般的意境:其一为“天的树林在寒风中颤抖/一个被逐出山门的小尼姑走投无路/月光洗过的废墟冒着青烟/狗在舔着大地的伤口/风在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其二为“大地在惨叫中倒下/黎明的地平线上跳动着一只剥皮的青蛙/鲜血沾满了太阳的手/肉裂开了,灵魂裸露出来/天哪!上帝急得说不出话”,而所有这些令人不快甚至惊恐的意象、意境,是否可以仅仅从“积极”、“消极”两个角度去评估作者的人生态度呢?我认为不可以,因为那样就过于狭隘了,还是应该看到作者直面人生的勇气和坦诚,当一个诗人断然拒绝用肤浅的浪漫主义麻醉人生,产生了对人的存在更为尖锐的自觉时,我认为这是难能可贵的。
    实际上,黄纪云触及人生主题的诗作并非只有这样一种风格,也有不少诗作显露了明朗、敞亮的情怀。《我们每天的生活》是这样的,从一开始“无论用脚还是用手/我们每天都走向阳光下丁丁当当的生活”,到最后“而我们的目标/又是如此的确定/悬在半空/如中午的太阳一般确定”;短诗《大河》是这样的:“维系天地的大河/撕心裂肺的穿越/高山峡谷/大地苍茫//太阳升起的时候/大河穿越梦想”;另一首短诗《这条山路上》也是这样的:
 
  这条山路上
  有那么多的蚂蚁
  忙忙碌碌,
  它们都忙些什么?
 
  谁都不知道。
  但,这条山路知道——
  结婚!
  送葬!
 
    我简直认为这是黄纪云最美的一首诗!美在哪里?美在精练、浑然、淳朴、自由!美在言有尽而意无穷,美在那种洞彻生活的达观与宽容。当然,蚂蚁生活的内容被作者提炼为“结婚、送葬”,或许含有批评的动机,但我更倾向于理解为是对蚂蚁的赞美。因为就蚂蚁而言,大概也没有什么形而上的思考与追求,也不会有选择什么“主义”、什么“道路”的痛苦,“结婚、送葬”事实上就是生活的重要内容,完成它们就是完成生命,难道需要嘲讽、需要批判吗?其实,不用作者挑明,读者也能揣测出这首诗可能有的“言外之意”,那就是对乡土人生狭隘主题的反思与痛切,这是个“五四”以来时髦的主题,但反过来用欣赏的眼光,我也倾向于赞美这样淳朴的乡土人生,就像余华小说《活着》所揭示的,对于中国的农民来说,“活着”本身就是一个沉重的主题,有什么理由不对之报以同情的态度呢?
    总之,黄纪云诗作的生命主题是多样的、多色彩的、多侧面的,既有对个人生命的反思与追问,也有对整体人生的描摹与感悟,通过这些诗,黄纪云尽到了一个当代诗人该尽的责任,丰富了当代诗生命主题的侧面和色彩,是值得肯定的。
 
 
    现在,我想谈谈黄纪云抒情诗的另一个主题:历史主题。
    我所说的“历史主题”,指的是与个人性的生命主题相对应的、以社会文化为思考对象的抒情主题。谈论这个侧面的前提是诗歌具有“兴观群怨”的社会功能,而《岁月名章》中的不少诗作确实有较强烈的社会文化内容,我认为这是理解黄纪云诗歌的重要角度。
    在他的早期作品中,就曾经有过《呼唤》这样的政治抒情诗,说明他对社会的关注由来已久,而作为一个创业者,也无法想象他会游离于真实的社会之外。我想列举几首他恢复写作之后的作品,作为他历史主题诗作的代表,这些作品包括《你知道吗?我看见——有感于“毒奶粉”事件》、《夜晚,我从飞机上看你》、《大城市》、《城市》、《猴子》、《王土》、《防盗窗》、《逃荒》、《难产》、《门和窗及其它》、《德政》以及《随感与诗》中的一些篇章。
    《你知道吗?我看见——有感于“毒奶粉”事件》从“毒奶粉”事件受害婴儿母亲的角度,对受害者表示痛惜,对不可思议的人祸表示愤怒的谴责和质问,中间插入一个特别的诗节,引入了“鸟群”的意象:“冬去春又来,盲流的鸟群/又从森林里飞回/它们将在高楼上筑巢/装无数具悬棺/为它们夭折的同伴”,显然是通过这一抒情意象曲折表达对受害婴儿的痛惜、同情。
    《逃荒》、《难产》,似乎是对刚刚过去的一段历史中农村社会的回顾和思考,它们都有些近乎荒诞的成分,但这种荒诞其实又跟那个时代本身有关,荒诞并不是艺术手法,而是产生于生活自身,诗歌只不过把这种荒诞呈现出来就是了,就如荒诞派戏剧《等待戈多》所表现的那样。《难产》以小叙事诗的形式讲述了农村一个家庭因为一头牛的死亡引发的悲剧:第八生产队的一头大黄牛“阿丽”难产,因村里的拖拉机送难产的儿媳妇去医院,耽搁了接兽医的时间,“阿丽”死了,儿媳妇也因难产死了,队长韩老五因死了牛而怕担罪责也吊死了……显然,诗中所写牛比人更重要的年岁是经过极左政治的中国人都熟悉的,诗折射了极左政治统治下人的悲剧,类似的故事在莫言一部中篇小说中也有,题目就叫《牛》。
    《逃荒》的讲述更为奇突、精警,劈头两行“逃荒到外乡的人,是没有方向的/左脚和右脚,就是‘两条路线’的斗争”,很有力度。接下来诗人用类似戏谑的口吻叙述了逃荒路途中可能有的种种情况:或者是做一个跨过还是绕过倒毙者的决定,或者是“太阳升起的时候,你可能站在/海市蜃楼上,手里拿着一只破碗”,或者是“大雪初霁,明月当空,你的面前/出现一座香火缭绕的庙宇/你只能用菩萨的笑容充饥”。最后又对“逃荒”作了延伸性的揶揄。
    黄纪云有不少诗涉及到城市与乡村意象,这可能与他自己从乡村到城市的经历有关。对于乡村,他有一份固执的情结,从早期的《春夜思乡》、《牧羊女》、《长草的小路》到后来《故乡的海》,这种情结是不变的,而对于城市,他的态度却有些矛盾或不信任。《大城市》一诗写出了这种错综复杂的情绪,《骄傲的高楼》、《老别墅》、《夜晚,我从飞机上看你》似乎更多表现了对城市的负面情绪,这种情绪在与乡村的对比中尤其突兀,比如《城市的梦呓》这首诗所写,诗人毫不犹疑地表示:
 
  我走不进你的梦。
  用尽所有的力量,
  用尽从乡下带来的解放鞋
  和草编的翅膀,我走不进你的梦,
  我的城市。因为你的梦没有天空。
  因为你的梦如同一只木桶,
  水都被欲望吸干了,
  只剩下酒味、烟味、香水味,
  还有惨叫如哀鸿。
 
   最后,诗人突发奇想,也更决绝地表达出这样的幻想:
   
  如果,我真的走不进你的梦,
  我宁愿是只萤火虫,
  与大地一起荒芜,
  也不愿装点你的梦。
 
    也许这就是真实的黄纪云?他的灵魂,就如艾青一样是属于土地的吗?
    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到新世纪的第二个十年,黄纪云穿梭于现实人生与诗歌艺术之间,在进入古人所说的“知天命”时刻,所思所想自然与青春时代有所不同,但一定也有某种“一以贯之”的因素吧?如果细心体察,当会从他的诗里一一寻找到从“情感”抒发到“智慧”升华的线索。他似乎也一直偏爱“鸟”的意象,在他近期作品中,也有一首题为《呵,鸟儿》的诗,也该视为黄纪云最精炼的作品之一,那只在河面上“低回”、“在大河与落日之间”、“在英雄与智者之间”“不停地飞”的鸟儿,寄寓着诗人的什么样的情思呢?诗人关于“逝者如斯夫”的发问,究竟是对“鸟儿”还是对自己的呢?
    当我们经历了生活,从生活中获得生命的智慧时,我们的人生就凝结成了透明的晶体,就接近了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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