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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政珍:沉思者的诗艺探索……蒋登科
发布时间: 2007/3/17 14:26:57 被阅览数: 2160 次 来源: 国际炎黄文化研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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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政珍:沉思者的诗艺探索

蒋登科

(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重庆北碚 400715

诗歌界的“中生代”一词是借用地质学名词而来的。这个名词在诗学领域已经普遍使用,但具体出自何人,现在难以确认。学者们对诗坛“中生代”的划分并没有确定的含义,因此在不同的人那里存在很大差异。郑慧如说:“简政珍在台湾19501960出生的中生代里,是最能以诗的形式彰显哲学厚度的诗人。”[1] 这个界定可以说是对大多数台湾诗人、学者所认同的观念的总结。但在大陆地区,人们更多地把1960年代(及少数1950年代末期)出生的诗人称为“中生代”。《江汉大学学报》(人文科学版)2005年第5期曾推出“关于‘中生代’ 诗人”的专题研究,荣光启、西渡、王毅、耿占春等人发表了各自的意见,其“编者按”中说:“这个我们命名为“中生代”的诗人群体,以1960年代出生的诗人为主,他们的写作大多开始于1986诗歌大展前后,1990年代中期引起关注。”海峡两岸诗歌界对“中生代”内涵的不同理解,是因为上世纪50年代以来两岸诗歌发展所存在的差异,但共同使用这个命名,又说明两岸诗歌在发展轨迹上存在诸多相通之处。在地球进化的历史上,中生代(Mesozoic Era)是最引人注目的时代,它介于“古生代”、“晚生代”之间,具有承前启后的地位和作用,当代诗歌界的“中生代”大致也具有这样的作用。这个诗人群体是现代诗艺探索的创新与深化力量,而且已经取得很大的成绩。他们已经形成了比较成熟的美学追求。但是,需要注意的是,两岸诗人、学者对“中生代”的理解都是以诗人的出生年代来划分的,无论从哪个角度讲,同一个年代绝不是单一的,更不是单调的。这个命名并不揭示具体诗人的艺术风格、艺术成就,甚至不包含对这个群体的整体风格的评说,因此,是否可以把“中生代”作为一个整体来探讨,还值得我们进一步思量。但是,“中生代”中的一些优秀诗人肯定是可以作为研究对象的。在探讨“中生代”命名的同时,我们更应该讨论其中一些代表诗人在艺术探索上所取得的艺术实绩。这也许更有利于诗歌史的书写。

我选择了诗人简政珍。这既是“两岸中生代国际高层论坛暨简政珍作品研讨会”的一个重要话题,也是我为自己开辟新的学术领地的一次尝试。

对我来说,简政珍这个名字是非常熟悉的,他的诗歌和诗论经常出现在台港地区的许多诗歌刊物和诗歌选集中,我偶尔有所涉猎,其中的灵气与智能给我留下了点滴但清晰的印象。也读过一些诗人、学者介绍简政珍的诗歌、诗学的文章,评价甚高。不过,由于学术信息交流方面的原因,我没有机会对他的作品进行系统阅读,更没有进行过学术性的思考。最近才找到他的一些作品进行较为系统的阅读、分析、思考,虽有更多更深的印象,但感受、认识上的错漏、粗浅肯定也是不少的,只能不揣浅陋,发表一点读后感想,和简政珍先生以及关注其作品的前辈、同行交流。

在台湾“中生代”诗人中,简政珍是一个值得关注的诗人和学者。他的诗与中国传统诗差异很大,与流行的诗歌风格也相去甚远。这或许与他的学习背景有关系。简政珍既有中国传统文化的修养,也有深厚的西方文化、文学修养,而且他在其它艺术、学术领域(如电影研究)也取得了突出成就。他还是一位诗论家,善于总结他人和自己在诗歌艺术探索中的得失,并由此调整、丰富自己的诗艺探索。我一直赞同吕进教授的说法:诗人应是博识家。广博的知识和学养可以带给诗人观察的角度,思考的深度,表达的厚度。这在简政珍身上体现得相当明显。诗人洛夫对简政珍的诗歌创作与研究有过很高的评价:“在诗的创作上,简政珍最明显的一项特点,乃在于透过各种题材表述人、诗、现实三者之间的对话和辩认,因此这三者也就成了贯穿和建构他理论的基点。尤有甚者,简政珍之理论能自成体系,乃基于他一份强烈的美学信念和明确的哲学理念,这就是诗艺与生命意识的结合。就一个诗人而言,简政珍的意象颇为冷隽,而内在的激情又处处可以感受;他强调诗是一种沉默的语言,而他的理论却极为雄辩,其立论之精确、辨析之慎密,几乎每句话都等于是一个完整的结论,其深度与高度自叶维廉以下少有能及者。”[1] 他因此而占据了台湾诗学界“承先启后的关键位置”。在中国当代诗歌界,能获得这样评价的诗人兼学者似乎并不多。从这个角度说,简政珍属于当代诗坛的“中生代”,而且是“中生代”的代表诗人,这是毋庸质疑的。

智性沉思是简单政珍诗歌的重要特色。其实,沉思可以成为所有诗歌的特色,但在简政珍那里,这种特色表现得尤其突出且具有个性。简政珍的诗是智性的诗,沉思的诗,哲学的诗。简政珍的诗不是上升的,而是下沉的;不是轻巧的,而是厚重的;不是向外的,而是向内的;不是关注现象的,而是深入本质的;不只是关注当下的,而且是关怀终极的;不仅仅是文学的,而且是哲学的。关于简政珍对诗的理解和创作,我们可以从他的大量作品和论着中获得细致深入的认识,也可以从他的一首诗中体会到。他曾写过一首“以诗论诗”的诗《诗学断想》[1]

正要提笔写诗的时候

灯熄了

人说:黑暗中

眼睛最明亮

记忆总在光线下遁形

角落的影子

随着年岁的咀嚼

嗅出时间的气味

日轮的运转把历史曝光

只有在忽明忽灭的烛火中

看到生命

成长涂满一些

垃圾筒已不再愿意

容纳的文字

当文字变成口语,变成

口中的泡沫

只有在黑暗中才能

看到诗

当灯亮的时候

这一切都是不得不的

遗忘

诗中所写的“黑夜意识”其实就是一种清醒意识、创造意识,是一种不为表面所迷惑、善于发现真实的意识,更是一种思索生命本质、意义的现代意识。

“黑夜意识”是简政珍把握世界的思想基础。在他那里,这种保持个人独立思考的意识就是抛开表面,深入内里的独醒意识,是一种深刻的忧患意识,也是一种强烈的责任意识。顾城曾写过一首影响很大的短诗《一代人》:“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简政珍就是用智慧的“黑眼睛”打量世界,不过,他比顾城更开阔。顾城打量和反思的主要是“文革”带给人的生命困顿,最终建构自己的童话世界;简政珍没有“文革”背景,他所打量的是整个人类,关注的是生命的当下与终极。他没有创造诗意的童话,在“入世”中“出世”与升华是其诗歌的主要艺术姿态。有人对此作过中肯的概括:“简政珍是极入世的诗人,其诗笔深入社会诸多面向,演绎社会风景。而其对现实入木三分的刻画,并不只是以诗人的文学地位咆哮现实的不公不义,而作一味批判,其在语言的背后所指涉的是人文关怀,通过深刻且真实地见证生命的苦难,为人如何在社会的光怪陆离中找到立足点提供思考的可能。基于对人世的关怀与美学的坚持,简政珍诗笔恢弘而自持,不易因一时情绪的升腾而轻易亵渎诗质发为对现实的‘说教’,他的抒情是沉静的心绪而非情绪,一旦引发心中千锤百炼情感的升华,那积累诗中的余韵边久久不能退却。”[1]这段文字道出了简政珍的诗歌与社会、现实的美学关系,以及由此形成的沉思品格。

简政珍构建诗歌沉思品格的艺术手段是多样的。

意象思维是简政珍诗歌观照和把握世界的核心方式,它使诗人与外在世界保持着微妙的关系。简政珍认为,“写诗不是遁迹镜中的泪痕和梦幻,也不是申诉自己身世的委屈”,而是要“随着时代的脉搏呼吸”,伸出触角“接收周遭的音讯影像”,“针对人生的有感而发”[1]。意象的妙用可以使现实诗化,抛弃了单一的描写、照相式的观照。意象思维是抛弃表象的思维,是由现象深入本质的思维。与那种提倡“纯诗”的观念不同,简政珍没有把意象看得很神秘,而是注意保持意象与日常生活的沟通与联系。换句话说,意象是对日常生活本质的提升和诗化。因此,在他的作品中,我们很难清理出某种或者某几种主要是意象,因为现实生活是丰富而驳杂的,他的诗的意象因此而丰富和多样。可以说,他的每一首诗中的意象都因为诗人所处的环境、所观照的对象、所要表达的意蕴的不同而呈现出不同的风貌,他的诗因此而不断翻出新意。意象是形成简政珍诗歌的感与智、情与思融合的有效手段之一。

简政珍诗歌意象之间的关联常常显得异常奇妙,出人意料。这些意象既来自现实,又形成诗与现实之间的“空隙”。这是中国传统诗歌与绘画的空白技巧的现代化转化。这种方式使他的诗即使充满愤怒、苦闷、彷徨、讥讽等情绪,也不显得剑拔弩张。这是诗人控制感情、建构智性的重要手段。简政珍说:“在好诗中,人的激情,自然的形象一旦步入文字构筑的形式,形象转化成意象,感情升腾成智能。”[1]这不但涉及到感情与智性的关系,而且强调了形象、意象之重要。这种诗带给读者的不是表面的感受,而是向内的沉思。

《送别》显然是写给妻子的:

送走巴士的黑烟后

我就在地下室躲避变化的天色

你将在色彩缤纷的云天

似睡似醒,分不清

这季节性的穿梭

是归或是别的旅程

回来后

一对杯子还在茶几上对峙

洗碗筷的水流

冰冷地从指尖滑过

盘碟上油腻的形象很难洗尽

跨过千年的初春,冬天的身段犹在

放开热水竟然烫伤了手指

要找红花油

才想到它已经陪着你

没入晦色的天际

突然,冰箱声音大作

原来,你走后

里面的食物已空

诗人写送别妻子回家之后的事情,所使用的意象都是与日常生活有关的,很具体。其中包含着诗人对离人的思念和记忆,但我们很难从字面上感受到这一点,甚至无法读到情绪强烈的诗行。诗人的感受都隐藏在事件与文字的背后。只要细心阅读,每一个字都包含着诗人控制着的思念的意味。在第一节,诗人写“送走巴士的黑烟后/我就在地下室躲避变化的天色”,强调暗色的“黑烟”、“地下室”,其实就是抒写与之相似的体验;在第二节,茶几上对峙的一对杯子,冰冷的洗碗筷的水流,盘碟上油腻的形象,治疗烫伤的红花油等等,都与日常生活中的妻子有关,反复抒写装卸物象,实际上包含着诗人的思念;尤其是最后一节,“突然,冰箱声音大作/原来,你走后/里面的食物已空”,通过更具体的事象暗示了妻子的离去以及诗人对妻子的思念。诗人通过具体意象抒写了内在体验,也把在一般诗人那里直接抒写的感情深蕴其间,使诗篇显得更凝重、内敛,更有耐品的诗意。

意象可以带来诗歌表达的具象化与戏剧化。叶维廉教授非常强调诗歌及其构成要素的“演出”特性。他说:“景物演出可以把枯燥的说理提升为戏剧性的声音。”[1]“中国诗的艺术在于诗人如何捕捉视觉事象在我们眼前的涌现及演出,使其自超脱限制性的时空的存在中跃出。诗人不站在事象与读者之间缕述和分析,其能不隔之一在此。中国诗人不把‘自我的观点’硬加在存在现象之上,不如西方诗人之信赖自我的组织里去组合自然。诗中少用人称代名词,并非一种‘怪异的思维习惯’,实在是暗合中国传统美学中的虚以应物,忘我而万物归怀,溶入万物万化而得道的观物态度。”[1]在表达中,诗不一定需要诗人太多的主观直写,而应该尽量通过具体的物象、场景等的自身“演出”来揭示诗人的内在体验。这在西方被称为诗歌的客观化、戏剧化。客观化、戏剧化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避免诗歌情感的泛滥、诗歌内涵的单一,从而构成诗歌含蓄蕴藉的艺术张力,形成诗歌的沉思品格。意象、场景的独特创造往往是建构这种艺术效果的重要手段。

《读信》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很平常的事情,但对诗人简政珍来说,却是一件体验、思考自己人生经历的大事。在诗中,诗人没有直接说出他和写信人的关系,但通过诗人创造的戏剧化场景,我们可以感受到,那是一个曾经在诗人心中占有重要位置的人。诗人对阅读这封信是极其严肃甚至有些庄重地对待的,他要等待天黑的时候才阅读,而且首先不是打开信笺,而是做了认真的准备,“让一束光从黑暗中/照亮信纸旁边/一切的等待——/一张空白的稿纸/一个电话,和一支/拆信的小刀”;第二节最具戏剧性效果:“小刀发出寒光/我看到一支在灯影下/徘徊的埃及斑蚊/我以读欣来驱逐睡意/也许蚊子体会窗外秋的讯息/它停留在我拿着信纸的左手上/我心里痒痒的/但蚊子必须为我手痒/付出代价/一块不大不小的血/适时遮住了/你对我熟悉的称呼”,在这里,从“心里痒痒的”到“手痒”有一个往往难以让人觉察的跳跃,形成双重意味,真正的心理期盼和蚊子叮咬的手痒重合了;而且“付出代价的”蚊子的血迹正好遮住了信上的称呼,这也许正是诗人试图遮盖的一个事实,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偶然出现的蚊子的血帮助了他,诗人究竟是怎么想的,在诗中没有直接交代,任读者去猜度。就现实来说,这样的戏剧性场景确实是可能出现的,而诗人正是利用了这种可能的现象,赋予其独特的诗意,暗示(而不是直接表达)了他内心的体验;这就是客观物象的“演出”所带来的独特的诗意效果。第三节是诗人对写信人处境和心境的揣测,可以看出他内心的牵挂。

如果按照传统的索隐方式考察,我们可以揣测,《读信》中所涉及的写信人应该是诗人的一个红颜知己,她在诗人心目中占有不小的位置,但诗人又试图掩藏这一段也许属于过去的历史。这时,戏剧化手段发挥了重要作用,适合了诗人的创作心境。戏剧化的诗在抒写诗人内在体验的时候,往往可以不露声色,而且能够形成诗歌的多种解读可能。换句话说,戏剧化可以促成诗歌的丰富、深刻。尤其是从日常现象中提升的戏剧化场景在创造诗意的同时,还可以打通诗人、诗与现实之间的复杂关系。戏剧化的诗一般不是直接抒写胸臆的诗,不是线性延展的诗,需要思考之后才能体会诗人所要表达的意味。因此,戏剧化的诗往往也是智性的诗,沉思的诗。

为了创造诗歌的沉思、内敛效果,简政珍采取的艺术手段是多样的,他甚至在标点的使用上下了一番工夫。中国传统诗因其诗体规则的模式性,是不使用标点符号的,也不分行排列。在现代新诗中,使用和不使用标点的情形都存在,但一般不能连句排列,需要通过分行来体现其在体式上的特点。简政珍的诗在行末一般不使用标点,但有一种情形除外,那就是问号。在诗歌写作中,问号、感叹号等具有情感意味的标点有时可以发挥特殊的表达作用,如果使用得当,可以增加诗的表现力。简政珍的诗喜欢使用问句,这是有其艺术上的效用的。问句可以表达诗人对于某些问题的思考、追问,而且一般不需要诗人作出回答,问题的最终答案是留给读者的。这就可以增加诗的含蓄性和包容性,拓展诗的内涵,给读者留下广泛的想象空间。《演出》:

在危难的日子里

我们如何调整自己的角色?

先撕下一张脸皮

贴在广告牌上?

或是在萤光幕上堆砌粉墨?

扮演一个有心的小民?

或是没有心的偶像?

演一出对得起自己的喜剧?

或是对得起他人的悲剧?

 

但,且慢,我们要为

这五颜六色的脸谱

打甚么底色?

这是一首完全以问句构成的诗,有点类似于希腊诗人埃里蒂斯的《疯狂的石榴树》。在第一节,诗人以设问的方式设想了人们“在危难的日子里”可能表现出的种种“演出”,也就是人们为自己五颜六色的人生所作出的选择,或者说是人们所佩带的种种“面具”。这些问句不需要答案,也无法给出答案,每一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作出判断。在第二节,诗人话锋一转,谈到了另一个话题,不管做出怎样的选择,都有一个根本的问题必须首先解决,那就是人生的“底色”,这是生命的本真之色,是确定人生价值、意义的根本——“底色”决定人的选择方式和内容。问号在诗中扮演着重要角色,既确定了诗句的建构方式,也包含了诗人内在的思索,同时把答案留给每一个生活着的人。诗的内涵因此而深化,诗的包容性因此而广阔。

简政珍的诗在冷静中蕴涵着热情,在表达上又控制着热情的流泻程度,形成了冷隽、深沉的客观化效果,把个人的日常体验、世俗观察深化为对人生、现实的哲学性思考。这是他的诗获得深度、值得反复阅读的重要艺术原因。他的诗,更多地属于知识分子的人生思考。但我们也发现,对于普通读者来说,他的诗在表达上有时似乎过于深刻,他们很难通过一般的阅读领会诗人的意旨,在诗人的实验、期望和读者的心灵需求之间存在一定的距离。这样的情形可能导致他的作品在一定时间内被忽视的命运,也可能成为被后来者重新发现的“化石”。这是诗歌史上经常出现的现象,是我们在进行诗艺探索的时候需要认真思考和对待的。

如果要在新诗历史上寻找某种相类的话,我们可以说,简政珍的诗歌创作、诗学主张与上世纪40年代出现的九叶诗派有诸多相通之处。他和九叶诗人都主张诗与现实的特殊关系,都主张中国传统与西方艺术经验的融合。袁可嘉在概括九叶诗派的艺术追求时说:“第一,在思想倾向上,既坚持反映重大社会问题的主张,又保留抒写个人心绪的自由,而且力求个人感受与大众心志相沟通;强调社会性与个人性、反映论与表现论的有机统一;这就使我们与西方现代派和旧式学院派有区别,与单纯强调社会功能的流派也有区别。第二,在诗艺上,要求发挥形象思维的特点,追求知性和感性的融合,主张象征和联想,让幻想与现实交织渗透,强调继承与创新、民族传统与外来影响的结合,这又与诗艺上墨守成规或机械模仿西方现代派有区别。”[1]这似乎也可以用来概括简政珍的诗歌艺术探索之路。不同时代诗人的成功给我们提供了这样的启示:在文化开放语境和全球化时代,封闭只能导致艺术的萎缩,有效的继承和交流则可以促进艺术的繁荣发展。

 

2007223,初稿于重庆之北柳林苑

 

郑慧如:《意象逼视人生的美学深度——读简政珍的诗》,见简政珍诗集《当闹钟与梦约会》,作家出版社2006年出版。

洛夫:《简政珍诗学小探》,http://www.my285.com/sc/shilun/xinshi/22.htm

原刊于香港《诗双月刊》,收入王伟明主编的《中国现代诗粹》,诗双月刊出版社19954月出版。

宋萤升:《诗与现实磨合的美学高度——阅读简政珍的诗》,香港《当代诗坛》200610月总第4546期。

简政珍:《纸上风云·序》,书林出版公司,1988年版。

简政珍:《诗心与诗学》,台北书林书店2000年版,第178页。

    叶维廉:《中国古典诗中的传释活动》,《中国诗学》,北京三联书店1992年版,第3435页。

    叶维廉:《语法与表现——中国古典诗与英美现代诗美学的汇通》(1973),《比较诗学》,台湾东大图书有限公司1983年版,第43页。

袁可嘉:《半个世纪的脚印——袁可嘉诗文选·自序》,《半个世纪的脚印》,人民文学出版社1994年出版,第2页。

作者通联方式:

400715重庆北碚西南大学中国新诗研究所  蒋登科

jiangdk@swu.edu.cnjiangdk3033@yahoo.com.cn

023-68252322()023-68254275(办),1388387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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