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自然的诗意和谐 ——读《路羽自选集》 柯  原 近年来，香港的文学创作日益活跃，特别是活跃着一批女作家、女诗人，路羽女士就是其中一位颇有成就的诗人。 路羽女士一方面从事着编辑出版与种种文学活动方面的工作，一方面写诗写散文写评论。她的诗作以其独特的色彩与魅力，吸引着人们的注意力。 我最近拜读了《路羽自选集——叶色如梦》我觉的路羽的 诗作所体现出来的特点是：人与自然的诗意和谐。一方面，诗人深深地热爱着大自然的景物环境，将自然景观涂抹上了浓浓的诗情。另一方面，诗人的心灵也融入了自然景观之中，心灵中蓄满了自然景观的瑰丽多姿的形象。比如《春天》一诗中写道：   春天，是你睁开眼睛的明亮 春天，是你开放心情的流淌   春天，春天 就是你头顶上 那枝 七、八点钟的太阳   这是一首昂扬的春天交响曲，诗人和春天一起举着阳光昂然行进。 路羽女士原籍福建泉州，这是一座有着悠久历史的文化名城，使路羽留下了美好的记忆，也给予了她深刻的印象。她对那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多情的，诗中写出了她悠悠的乡情，如《望乡》一诗：   钟声 众森林中传来 熟悉如隐隐的 乡音   秋天带走了 母亲的梦 一种回忆悠系 远方   流浪在 古老的传说中 沿着月圆月缺的 过程   诗人的乡情是在心中默默地蕴含着的，时时会被引发，会被敲动。森林中的钟声，竟然也仿佛是那种熟悉的乡音，并使之回忆起远方的母亲形象。短短的诗句，如同斧凿一样，在岁月的月圆月缺的过程中，镌刻下深深的乡思。 路羽的诗作表现为清新秀丽而又隽永深邃。诗人并不直接表露内心的感情，而是通过细緻的刻划及联想，托出自己的内心世界。如《深秋》一诗：   就这样 您带走了十月的深秋 令追随您的落叶 无家可归   总好像 您还站在石榴树下 是否思绪还在牵挂 小屋和儿女   几千个黑夜了 隔离的黑夜 母亲呵，您在那个世界 我在这个世界   诗人并没有直接写自己对亡母的绵长的思念，而是含而不露地写了深秋的落叶，写了往日的石榴树，而通过这些形象，使读者深深感到诗人对母亲的刻骨的思念，使人感到那种发自内心的眷恋，具有一种撼动人心的悲痛的力量，而这正是诗人含蓄深藏的动人之处。 《路羽自选集》中可圈可点的论作还有很多，“从吟绿亭到赏红阁，我听见枝叶和心灵的对唱”（“情倾翠枫山”）。这也正体现了作者和大自然相互融合的一种感悟。又如《我渡着一串诗意》中的：   不如抛开都市 让心灵赤裸地 听风听雨听浪声 我渡着一串诗意 从此岸和彼岸   这又可以说明诗人的心灵，已汇入风声雨声和浪声之中了。作者的呼吸和脉博，已与种种天籁完全交织成一种生命与自然的合奏了。 读着路羽的诗，正像是随着那一行行诗，和作者一道对大自然去探索去回应去发现，从而进入一种忘我的境界。这可以说是一种独特的诗与画的旅程，美的启迪与享受。